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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五节 福兮祸之所倚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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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泉峰脚下只剩陈、契二人,大阵引动天地伟力,轻轻巧巧将契染挪去,轮到陈聃时,却迟迟不见动静。草窠出离愤怒,双手微微颤抖,十指弯成了鸡爪,他遭到沉重的打击,什么时候起,连阿猫阿狗都这么厉害了?域界,又见域界,这让深渊主宰情何以堪!郎祭钩虽然吃惊,却比他多几分冷静,凝神看了片刻,七十二莲花峰大阵引动天地伟力,一波波涌去,陈聃全力稳住身躯,却并不轻松,双足数度离开地面,飘摇数息,又缓缓落下,他修炼域界神通才刚入门,并非无懈可击。 饶是如此,也当令人刮目相看,郎祭钩不无感慨,昊天调教徒弟的手段着实不差。不过那韩十八又是从哪里学来的?总不见得闭门造车,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吧! 在天地伟力的压迫下,昊天神域缩至身前三尺,陈聃凭一己之力扛到现在,已足以自傲,然而人力有时穷尽,郎祭钩眼光老到,看得不错,他终究不能与三皇六王相提并论,域界扭曲不稳,行将溃散。陈聃分心二用,暗施手段,意与血奴移形换位,强留于莲花峰内,他之所以不愿被大阵挪去,却是为了渡空镇将,此等得力臂助务须留在身旁,否则的话他心中没有底气。 莲花峰内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深处,血奴霍地睁开双眼,一颗心怦怦乱跳,如失控的野马,胸腔中七枚血舍利如蛰伏的蛇虫,被突如其来的春雷惊醒,冲破血肉阻隔,化作七道血影,径直投西北而去。与此同时,散布于深渊各处的血舍利腾空飞起,连同最先惊动的七枚,合计三十六之数,先后破空遁去。 炼制血奴的鼎炉原是九瘴谷外的石中凶物,得天独厚,觅得九枚血舍利,鱼跃龙门就不同,然而福兮祸之所倚,先被魏十七剜去两枚至关要紧的先天血舍利,又不幸落于陈聃之手,种下神光血符,炼出一头血奴。成也血舍利,败也血舍利,七枚血舍利一旦离体,血奴血气大亏,筋骨萎缩,目光呆滞,身躯蜷缩成一团,深深埋入地下,陷入龟息沉眠。冥冥之中 ,系定血奴的心神之线戛然中断,移不得形,换不得位,神通反噬己身,陈聃体内血气紊乱,昊天神域四分五裂,天地伟力加诸于身,将他凭空摄去,无影无踪。 沉渊湖畔,渡空、转轮二镇将再无人约束,了无牵挂,彼此对视一眼,前者圈转麒麟,腾空跃去,后者右手握拳打了个手势,引一百零八转轮黑骑绝尘而去,从这一刻起,应深渊征召,真正投身于旷日持久的血战。 那是他们的宿命,也是他们的机缘。 南方本命血气一分为八,各投东西,天地伟力散去,七十二莲花峰大阵复归于沉寂,但纵横决荡的沟壑不得填满,干涸的沉渊湖无法复原,放眼望去满目疮痍,狼藉不堪。草窠忽然觉得意冷心灰,他纵然在深渊一十三轮赤日中占得一席之地,但心中却自知,终其一生,无法再更进一步。不仅是他,深渊四方之主除了山涛,其余三位主宰只是临时的过客,血战到了末期,硕果仅存的镇将,横空出世的悍将,将向他们发起挑战,争夺本命血气,成王败寇,生死一线。 山涛送归本命血气,入主深渊之底,业已跳出血战,置身事外,空下南方之主的位子,不知谁人应运而起,升起新一轮赤日。草窠忍不住看了魏十七一眼,暗自庆幸,他止步于沉渊湖畔,未曾踏上九泉峰,分得一份本命血气,这机缘或许是契染的,或许是陈聃的,其余六人道行差得太远,不过是充数罢了。 一念才起,风云突变,七十二莲花峰大阵明明平息,深渊的天空却顿生异兆,八轮赤日并行于天,一一定在苍穹,纹丝不动。深渊极西荒芜之地,三十六枚血舍利列成星斗之形,熠熠生辉,方圆百里自成天地,光阴回溯,沧桑更迭。 当年古佛迦耶窥得天机,将一百零八枚金刚舍利拆散,三十六枚送归深渊,七十二枚结成一串佛珠。送归深渊的三十六枚金刚舍利,便是三十六枚血舍利。 伏波江畔,一十二 枚血舍利回溯光阴,改天换地,古佛迦耶将金身投入深渊,在魏十七眉心一点,种下因缘。极西之地,三十六枚血舍利回溯光阴,与三界之地七十二枚金刚舍利遥相呼应,趁血战重启,深渊破碎之际,迦耶拨开界壁,送入一支反戈一击的大军。 当先踏入深渊的,是销声匿迹已久的西方之主樊隗,紧随其后,是不离不弃的心腹大将樊拔山。 樊隗双脚重新踏上大地,站直身躯,右眼如常,左眼血红,天地为之共鸣,他仰头望去,第九轮赤日跃入苍穹,回归深渊的天空。他深深吸了口气,活动一下筋骨,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,似笑非笑,似哭非哭。当年心性为深渊意志点染,无从摆脱,继续留在深渊,侵扰日深,迟早有一天会彻底迷失自我,故此樊隗孤注一掷,跳出深渊,去往三界之地,心若在梦就在,看成败人生豪迈,一切从头再来。 他不惧怕天庭帝子,他有勇气和信心,凭自己一双铁拳,八条触手,打出一片崭新的天地来。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,打破界壁,跳出深渊,映入眼帘的不是紫微星、天庭和帝子,而是他化自在天魔王波旬。他并没有来到星域,古佛迦耶祭起七十二枚金刚舍利,施展佛门神通,接引他到他化自在天,落于魔宫之中。波旬以无上魔功,将他体内的深渊意志逐一收拢,尽数约束于左眼,摆脱了长久以来的困扰。 古佛迦耶金身降临,道尽前因后果,说服樊隗重入深渊,与深渊主宰为敌,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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